【剑道】风来山河（五）
流水账……脑浆已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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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澄摸着的自然不是剑，是叶涛的脑袋。
叶涛睡在他身畔，睡得很熟，坐在床下矮椅子上，伏在床沿。谢澄若反应快些制了叶涛的头颅，是直接能扭断叶涛的脖子的。
谢澄没动手，叶涛醒了，擒了谢澄的腕。
“叶涛。”谢澄警告似的，想脱开，然而叶涛没放手。
“怎了，睡已睡过了，如今却连碰也不许？道长装个什么，”叶涛话里有刺，“再打一场？”
谢澄牙关错了一下，没再说话，亦不挣了。
“道长知道什么别的，说出来听听，本少爷是你兄长还是舍弟。”叶涛得寸进尺揽了谢澄，下颌搭在谢澄颈窝。叶涛闻着雪水的冽，谢澄身上自带的，冰也似的清冷。
“贫道自幼便在华山。”谢澄也不看叶涛，垂眸如常，仍一副世事无干的样子，“旁的不知。”
“道长——？”叶涛拖长了音问。
“有人说贫道是天生不足，活不过八岁，因而送到了华山清修，许能续命。”谢澄唇扯了一扯，“儿时入了恶人谷，再无家里消息。今日这事，许是家里觉贫道抹黑了一世浩气的门楣罢。”
“你一直都知晓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不妒我么？”叶涛直白的问了，“缺父母家人，总是不好受的。”
“天道如此。”
“你为什么入恶人谷？”
“顺应天道。”
“天道又谁定的？”
“天定。”
“天是谁？”叶涛松开了谢澄起身，“最烦的便是你们这些修道的口里的道，一副颓然要升天的样子，还谈天道——天道是个屁。”
“你去哪。”谢澄问。
“给你打剑。”
“你不杀我么？”
“我舍不得。”叶涛道。
“明知贫道是恶人，为贫道打剑又是为何？”
“我舍得。”叶涛说。
谢澄眉头皱紧了都是犹豫和怀疑。
“在本少爷这里，”叶涛笃定又邪佞的扯唇，“本少爷就是天道。”
叶涛推门出了，谢澄沉默阵子也跟了去。叶涛没锁谢澄，却喂了截经断脉的药，谢澄连轻功也提不起，跟得艰难。
叶涛没去剑庐，是去了坟。
“知你跟来了。”叶涛转身，“这都是死在恶人那的。道长，血脉上论这也是你的兄弟姊妹罢——这就是你那天道教你的？”
白昭昭的一片，谢澄似听见亡灵在追问他。谢澄不应，也应不出，苍白的道袍在风里灵幡似的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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