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剑道】风来山河（三）
谢澄没有剑，叶涛也没有带。
谢澄没防备，躲开却还是擦着了脸。叶涛刚打铁的力气还没褪完，单单这一刮，谢澄的脸便青了，牙床被打出了血，腥甜在口腔一刹那爆开。
叶涛又捣向谢澄的肚子，他巴不得直将谢澄凭一双拳头一下下打死解恨。谢澄足尖一掠迎风回浪躲了，扶摇纵云而上，踏飞檐翼角，面无半分波澜，话也问得安稳，颔首一礼。
“不知贫道何处得罪了叶少侠。”
“杀人太多，不记仇家了么？”叶涛冷笑。
谢澄沉默了半刻，似是想辩驳，却终是唇角微不可查扬了些许，仍一派置身事外的孤拔。
“是。”
叶涛纵身追上，谢澄也不与他纠缠。谢澄轻功拔群，叶涛追一半便丢了那白影子。
叶涛取了剑，四下搜寻，懊恼得不能自已。
他当年为何要救这魔头？那惨剧……竟是因他。
然而他更奇怪的，这传说中杀人面色不改的谢澄，竟一招也不还他。
谢澄对着湖水吐了一口血。
“你来藏剑山庄寻叶涛讨剑？还真是有胆子。”身后传来问话，“不过你逃这般快，跟着你真是苦差事。”
“贫道的人头，尚不那么好取。”谢澄回身，面对一众黑的暗影，手无寸铁。
“二十万金，自然不好取。”领头的笑道。
谢澄折了旁侧一截桃枝，垂眸沉然：“你们来。”
“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想要你脑袋？”
“天道自有定夺。”
“叶景，”黑衣杀手道，“叶涛的父亲。”
“结怨太多，已无可记。”
“别逗了，那是你爹。”黑衣杀手抬了弩，“我听说过你，有兴趣便了解些。你啊——活没活明白，死也死得糊涂。”
谢澄不说话了。
“本少爷倒想活明白些。”谢澄身后突然传来叶涛的声音。
“叶——”谢澄一怔。
叶涛轻剑架上了谢澄颈侧，冰凉的，堵了后话。
“你们讲。”叶涛道。
“老爷可说了要避着您。”领头的啧了一声。
“若本少爷不许呢？”
“那便一并。”
四下全是弩箭上弦的响。
“拿着，”叶涛将轻剑横过直往谢澄手里一塞，扬手摘了背上重剑，“账同你后算，留一个活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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